茶。
昨日是贵妃身体不适,前日是贵妃忙着核算宫中账本,再前一日是在国寺同国师下棋。
“是啊,本宫忙的很。”
“是忙的很,还是不想见?”
贵妃看着太子殿下凶狠的目光,一息、两息,突然红了眼眶。
“殿下扣了本宫的兄长,妾不想心情不好反而冲撞了太子,便不愿相见……”永秀适时递上一方锦帕,主仆两个一唱一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子眼神微眯:“贵妃,秋翰前日就安然无恙地回了他的府邸。你究竟是为了秋翰,还是那个投井的女人。”
”太子殿下也知道妾旧日的邻居死了?”
“一个庶民而已,命如草芥。”
贵妃脸色未变,还是那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却不依不饶道:“可是妾也是自幼在东街长大的,这么说来,妾的命也单薄如草芥。”
男人神色不耐:“贵妃是天家中人,自然身份不同往日。”
“既然贵妃想不通,那就好好想想吧!”
他怒上心头,拂袖而去。徒留下美人和永秀在原地。
秋仪坐在原处没有起身,看着手中的锦帕:“永秀,你知道吗?胡家的那个女人本不用死的。”
永秀不敢说话。
“她死的不明不白,没人知道,没人记得。”
“她死了是因为有人需要她死。”
美人落下一滴泪来,她此刻不用装作委屈可怜,也不用故作姿态,神色万分平静。但是她这滴清泪流的突然,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我觉得我好像疯了,我疯了一样厌恶这个地方。”
永秀惊惶回头打量了一下,生怕别人发现贵妃的僭越之言。
“永秀,”贵妃抓住自己身边人的手,她的声音很轻,很慢:“我好像真的疯了。”
美人说,
“我竟然觉得我们的命不该这样轻贱。”
“我竟然觉得上位者要为他们的轻狂傲慢付出代价。”
永秀看着自己的娘娘,他知道她在宫中的每一日都不开心。她获得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却还是一次次身不由己。
她地位微贱时父兄遭人欺凌,她连痛哭一场的资格都没有。
她地位崇高时有人因她而死,但是她的怜惜和愧疚却好像都是错的。
天家皇权,将人折磨地如鬼魅一般苟活于世。
“娘娘,您再忍一忍。您筹谋了那么多,就快好了。”
齐坞生放走昆吉的事情朝云行不是没有过质疑。
“现在将人放走,岂不是纵虎归山?”
齐坞生瞥了他一眼,“他们在此处孑然一身,想要玉石俱焚自然容易。”
朝云行才恍然,若是蛮族真的带着妻女妇孺来到齐国,自然就成为了他们的牵绊。
可是这位将军还是认为此计太过冒险:“几个月的养精蓄锐,谁能保证他们明年不会卷土重来?”
暗枭的首领呵呵一笑,开口解释:“殿下只答应保住他们的人。”
“你是说……”朝云行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却没有抓住。
“齐国不同塞外,没有广阔的草场。怎么可能饲养牛羊?”
“为了租地圈养牛羊,他们就要卖掉自己的马。为了保住自己的马,他们就要宰杀现有的牛羊。”
朝云行看向齐坞生,年轻的皇子沉默地坐在桌案前,好像没有发现他心中的震动。
将军彻底叹服,不再询问。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俊美的青年起身穿戴盔甲,他的眼神中是旁人看不懂的幽暗和冷漠。
万里外的京城中,有他必须回去的理由。他已经为了那个目标扫平了无数障碍。
“皇帝病重,妖妃乱政。”
“太子勾结外敌残害兄弟。”
转向朝云行和暗枭首领,齐坞生亮出兵符。
“今日仆地起兵。”
“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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