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还是妹妹?
我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司珀声音冷冷地。
行行,大哥在上。求大哥带小妹去见见世面。钟宁说着,忘了自己穿着女装,居然抱了抱拳,看得司珀直摇头。两人到程府的时候,尚未开宴,一对新人正在堂前听训。司珀耳聪目明,人跟着迎客的管家往院里走,耳中却听着司璃正被程母训话,...虽说你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既嫁入我们程家,就要谨遵家风,相夫教子,晨昏定省,不得倦怠...
这程母也不晓得盼了这一日多久了,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钟宁虽然修为差些,却也听见了,不屑地撇了撇嘴,刚想嘀咕两句,又见司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了脚步。
管家正恭恭敬敬地在前头带路,见他停下了,忙问:可是小老儿有甚不周到之处?白叁爷但说无妨。今日司珀只是江湖客白叁爷,并不是白思衡。
管家人老成精,虽不晓得为什么自家与江湖人会有关联,但也晓得这样的人是最不好惹的,因而反倒比待旁人更殷勤些。
管事大人,实不相瞒,我兄妹寄情山水,多年不问世间烟火了。承蒙程兄不弃草莽,诚挚相邀,这才厚颜来扰。我这妹子,自小长于山野之间,见了这样的软红十丈,心下胆怯,还望老丈照拂一二,与我二人寻一处不打眼的所在?
钟宁听见心下胆怯四个字,腾地一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司珀。
我?胆怯?司珀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如何?你敢不胆怯?
钟宁不敢惹他,嘴角抽了抽,僵直了脖子低下脑袋往司珀身后站了半步。
行,我胆怯。
管事没注意到他俩的眉眼官司,听了司珀的话,心下大喜。他本就想着,这兄妹两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虽瞧着模样出挑,气度不凡,可身份上却只怕不大拿得出手,若与贵人一处,岂不是丢了自家的脸面?这下他自家说要避开,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嗯,既是这样,叁爷随我来便是。他说着带着他们两人往角落里一张小桌处去,此处虽简单些,可器具一应齐全,俱都是新采买的,菜肴酒水与别处也都一样绝不敢怠慢贵客。
他说着又指了指四周,主桌虽远,也不是瞧不见,周围呢,都是些散客,回头小老儿同迎客的说一声,尽量安排些不生事的过来,绝不叫人扰了小姑娘,如何?
甚好,有劳。司珀拱拱手,带着钟宁坐下了。
钟宁见那管事走了,忙问:我好多年没瞧热闹了,好不容易吃个司璃的喜酒,做什么还要躲在这角落里头?真没劲。司珀也不理她,目光懒懒地看了一圈,才说:哦,不是你说怕司璃捉了你去么?
捉我?钟宁莫名其妙。
二女一...
你不是才骂我说她看不上我?这会儿又说她捉我?
嗯。难道她要捉你,你打得过她不成?哦,她我是打不过的。钟宁傻乎乎地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少主人,你是不是耍我?
我耍你做什么?闲得?
替..替夜阑罚我?
罚你,带你来喜宴?当我同你一样蠢么?司珀皱了皱眉,显然是嫌弃她得很,也就你这种脑子,才干得出来洞房里头刺杀新娘的蠢事。
钟宁被他骂的缩了缩脖子,闭上嘴不敢讲话了,叹了口气,正正经经地坐好了。他们来得及时,说了这一会儿话,已然是开席了。不晓得司珀用了什么法子,这一桌的席面显然比旁边那些好得多,却人人都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并不过来坐。
钟宁正笑嘻嘻递塞得满嘴樱桃酥肉,突然又听司珀说,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什么?!她气得都快跳起来了,你还说不是耍我?!
耍你又如何?司珀说着执起酒壶来,倒了叁杯酒,回去吧。
钟宁都快被他气哭了,我...我...,她看着司珀的样子,简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那我要带这个蹄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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