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似油煎,痛似火烹,是个人都忍不住要缩手回来。
但一想到这是苏沐棠所期盼的,萧祜还是一咬牙,坚持了下来。
任由腥红的血滴铺深褐色的碗底,积少成多汇至小半碗,直到他身子险些站不稳地晃了晃,直到他目中的灯火成了模糊的幻影,直到四肢百骸不自觉地轻颤。
他这才随意用一截布条绑住了伤口,失力地躺回椅臂中。
面具之下的脸皮已是惨白的一片。
长生从柳家厨房讨了药炉子回来,就碰上这样的一幕。
自家公子一动不动地耷拉在椅上,双手自然垂至膝处,膝上两分的道袍为鲜血所污浊,嫣红了素白的一片,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而他面前的案上,是一把血迹未干的匕首。
这样的场景,是个人都要想歪。
长生霎时扑跪到萧祜面前,任由药炉子摔了个七零八落,在陶器的脆响声声中陶淘大哭起来,“我家公子啊,你如何这般想不开?
不就是一个女人,得不到就得不到,大丈夫何患无妻?”
这一哭,哭的是萧祜死的冤枉。
“我家公子啊,想你一生艰难,病痛不断,可你还是坚韧地活了下来,还休得一身好轻功,长生为此佩服得五体投地。
却为何,如今为了一个女子而轻生?
实在叫长生失望啊。”
这一哭,哭的是自己的信仰崩塌。
“我家公子啊,你如今客死异乡,我长生到时候要如何回去跟姑奶奶交代哦,你不如一并把我带走好了。”
这一哭,哭的是自己的处境艰难。
“你嚎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萧祜终是被长生给哭醒了,如今他只想小憩片刻,为何却这般难呢。
长生喜极而泣,“公子,你真没事?”
正说着,长生忽瞥见案上褐色瓷碗中的鲜血,顿时又是一吓,“公子,你还说没事,你,你,你好端端的放血做什么?”
但想着自家公子,常年研究毒经,也曾放血做引,于是稍平复了些许心绪,猜测地道:“公子若是要制毒?那也太多了吧?”
这哪里是做引,分明可做菜了,加上快老豆腐豆腐,可做好大一碗烩血。
萧祜摇了摇头,稍有些乏力地道:“明日一早待你抓回药来,同这些血一起,三斗碗水小火熬煮成一小碗药汤,趁热端给苏将军喝。”
原来是为了救治苏将军啊,长生恍然大悟,但他却不以为苏将军值得他家公子救治,尤其是方才去大厨房一趟,听得一件事情,说是整个柳府的人,都默认苏将军是要和柳家刚中进士正待派官回番禺的大公子成婚的。
“公子,我真替你感到不值。你上回救了苏将军,没有换来一句感恩的话。非但如此,还如此这般,这样那样,说你配不上她。
她对你如此无情,你为何还要耗费心血医治她?
你以为她会多谢你吗?公子?
有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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