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忘了吗?”
二人闻言,顿时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韩兵甲自知失言,于是连忙吹熄了营帐一角的油灯,道:“就此打住,一切皆由上大等做主,我等只需听命便是。”
“理当如此。”
韩兵乙说罢,做贼心虚似的出营查看了一番,见帐外无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但仍旧不敢再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谈论下去。
先一步离开的金万胜负手站在远处,微眯着双眼,望着刚才路过的那座营帐,睡在帐内的三人俱是有过先登之功的三韩功勋将领,三人所言所想基本可以代表军中大部分士兵的想法。
“适才朴金刚之言不无道理,三韩不能败,老夫同样输不起,老夫在朝中苦心经营了多年,终于坐上了如今的高位,一旦败了,多年的苦心经营都将付诸东流啊。”
金万胜说罢,又带人在营中倾听了一会儿士兵之间的谈话,其谈论的内容与先前听到的几无二致,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明日天一亮便班师回朝。
一夜无话。
翌日。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而三韩大军的营帐内却早已空无一人,金万胜担心夜长梦多,于是在天没亮的时候,便召集众将议事,旋即向众将下达了班师回朝的决定。
一万大军走的十分匆忙,仅仅带走了随军而来的粮草以及一些军需物资,而那些带不走的诸如云梯、撞城车、扎营用的木桩等重型物资,几乎全都被原封不动的留了下来。
金万胜胆大心细,拒绝了部将将营中物资付之一炬的提议,悄无声息的引军而退。
当刘辩从斥候口中得到三韩大军撤军的消息时,那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敌军来犯,夜间宵禁。
斥候无论如何叫嚷,都无法叫开城门,想请守城士兵用吊篮将自己拉上城头,却又被守城军士一口回绝,于是只好在城外等到天光放亮之后,才得以被斥候统领用吊篮给拉上了城头。
又过了一炷香左右,刘辩一行快步登上城头,望着空无一人的三韩大营,刘辩皱眉看向身旁的李儒,哑然失笑道:“三韩行事未免太过儿戏了些。”
李儒微眯着略显空洞的冷眸,直视着空无一人的三韩大营,略微勾起嘴角,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啊。”
“哦?”
刘辩闻言,立时便来了精神,微微一笑,道:“文优何出此言?”
“三韩怕是高估了公孙升济的人品啊。”
李儒抿嘴一笑,道:“公孙升济那个老狐狸,原本存的就是坐山观虎斗的心思,他又岂会轻易放虎归山呢?”
刘辩闻言,忽然心头一紧,失声惊叫道:“不好,乐浪危矣。”
“陛下勿忧。”
李儒闻言,连忙出言安抚住刘辩激动的情绪,道:“公孙升济的确是一只狡诈多端的老狐狸,但那金万胜也绝非易于之辈,如今形势有变,陛下不妨转变一下思路,从入场搏杀的猛虎,转变成坐山观虎斗的猎手,岂不美哉?”
刘辩闻言一怔,待其回过神之后,当即抚掌大笑道:“善,大善。”
刘辩兴奋得用力拍了拍城垛,道:“如今就要看公孙升济的表现了。”
“若他果真是野心勃勃之辈,则必不肯轻易放三韩人马过境,届时,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咱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刘辩说着,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厉色。
李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贪婪之色,道:“放着这么一块大肥肉从眼前路过,若是不趁机啃上一口,那他公孙升济也不过就是一只任凭陛下随意拿捏的守门之犬,不足为虑。”
“文优真不愧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乱世毒士啊。”
刘辩笑呵呵的向李儒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儒泰然自若的接受了刘辩的称赞,笑呵呵的躬身一礼,道:“陛下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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