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攀上肩膀,下行,到胸腔。
罗韧之前说,心脏不是外裸的,外头覆盖了透明的表皮,现在终于看到,无数根细如发的血丝,像是行进中的最密的蛛网,瞬间覆盖了那颗心脏的表面。
项思兰脸上的表情骤变,身体不受控的四下撞荡,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血丝渐渐弥漫成血雾。
木代甚至觉得,再看下去的话,那颗心都要爆裂了。
她尽量偏头,深深的嘘气,咣当一声,项思兰挣扎的太厉害,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再然后,听到罗韧沉声说:“好了。”
凶简已经取出了吗木代的眼角余光觑到曹严华打的那盆水,水面晃个不停,有浅淡的血色正慢慢晕开。
一万三忽然惊呼了一声:“看她心口”
项思兰在地上剧烈地翻滚着,心口处的那个凹洞,居然在慢慢地平复。
曹严华赶紧端着水到屋子的另一面,生怕被项思兰四下挣扎着踢翻。
罗韧先前的顾虑是合理的,尽管嘴里被塞了布,木代还是听到项思兰几乎是撕心裂肺般的,从团布的缝隙间逸出的声音。
凶简附身时,对她身体器官的改造或许是长年日久的缓慢变化,但恢复却是瞬间和粗暴的,那些挪开的骨头要扭曲回来,移位的脏器要重新占位。
像什么像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里,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东一拳、西一脚,那种痛苦莫过于此吧。
罗韧给炎红砂使眼色,炎红砂懂了,过来拉着木代的手说:“咱们出去吧。”
推开门出来,空气是比屋里清冽些了,但是窗子都是破的,闷哼的声音还是一直往耳朵里窜。
炎红砂带她往边上走,在那辆电动三轮车上坐下。
问她:“你还好吧”
木代笑笑,指着屋里说:“那是我妈妈呢。”
“红砂,你对你妈妈有印象吗你想她吗”
炎红砂摇头:“我爸和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我小时候,被同学欺负嘲笑的时候,会想他们。后来,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说完了,又忍不住问木代:“如果她真是你妈妈,你预备怎么办你会留下来,跟她生活在一起吗”
木代怔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她想都没想过。
炎红砂自顾自地絮叨:“你要是留下来,我以后见你就不方便了吧还是你会把你妈妈带到丽江去呢”
木代反问:“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要把她带到丽江去”
炎红砂说:“你的妈妈不就是你的责任吗”
罗韧推门出来,看到两人肩并肩坐在三轮车后斗边。
木代忽然激动:“她为什么就是我的责任了她都不要我,我从来都没跟她一起生活过”
炎红砂吓了一跳:“你别急眼啊,我就是说说。”
她有点不知所措,木代忽然又笑起来,说:“没什么,我有点急了。”
罗韧看着木代的侧脸,眉头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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