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程暖夕红着眼睛,唇齿紧抿,“我……我好多年没开车了……”
“所以,你这次是准备撞断我另一条腿?”
慕锦年咬咬牙,压着伤口低吟一声。
程暖夕的眼泪直打转,脑中充满了很大一片不堪回首的画面。
她最后一次开车,的确是五年多前。
当初她为了阻止慕锦年把程以书带走伏法,情急之下开着一辆小车追上去。
不料,后方追尾过来的一辆集卡,硬生生把她撞向慕锦年的车。
后来,程暖夕知道自己这一生可能都不敢再碰方向盘了。
这会儿坐在噩梦开始的地方,她的双手忍不住颤抖,泪水忍不住簌簌。
“开不了就别开了。”
慕锦年靠在副驾驶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这个水平开到医院,我不死也得被你撞死。等唐斌上来再说。”
“可是你的伤——”
慕锦年咬咬牙,瞪了她一眼,“我说我死不了,你是不相信,还是不愿相信?”
程暖夕不敢作声,也不敢再去动这台完全操作不来的车。
她慌手慌脚地撕下衬衫的衣襟,想要弄成绷带样子给慕锦年扎住伤口,结果一不小心撕得大了,缺缺一大块的衣襟一直露到上胸肋,淡香槟色的纹花胸衣就这么若隐若现地露出来。
慕锦年深吸一口气,伤口处又开始渗血。
程暖夕吓得惊叫:“锦年!”
“吼什么!”
慕锦年无奈别开脸,只是心跳突然加速,血压也跟着蹦极了而已。
幸运的是,刀伤不在要害,只是沿着下肋戳了个豁口。
程暖夕用扯碎的衬衫七手八脚地绑了两圈,虽然十分难看,但总算是止住了血。
“你想自杀,就因为你知道是程高飞做的?”
慕锦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问程暖夕。
程暖夕点点头:“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你解释。程高飞是我堂哥,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缠上我以后,总是冲我要钱。他以为害了陆小姐,我就可以,就可以……”
后面的话,程暖夕哽咽着嗓音,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就可以攀附上慕家三少,成为他的提款机。”
后面的话,慕锦年替程暖夕说了。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该心疼这个女人的不幸,还是应该怒怨她的不争。
“一个厚颜无耻的混蛋,做了这样的畜牲事。你却要用自己的命来抵,程暖夕,你是昏头了么?”
慕锦年睁开双眼,一把拧住程暖夕的下颌。
激烈之下,伤口处再次洇透出丝丝血迹。
慕锦年看着程暖夕那张血泪交横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总算是明白了程暖夕为什么连夜将程以书送走,为什么她一声不吭地忍受着陆夫人的责难,为什么她竟然想要去喝毒药,干脆以死谢罪。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做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你为什么不能一早告诉我!”
“因为——”
程暖夕闭着眼睛,认命一样的抽泣,让慕锦年顿时又气又恼,又恨又燥。
答案,需要她亲口说出来么?
因为自己会相信她么?
程以书有没有害过慕小盈,现在已是扑朔迷离。
但程暖夕的牢已经做了,苦也吃过,脸也毁过。
程高飞害了陆紫琳,那可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的事。
站在程暖夕的角度去想,她敢说一个字么?
“你怕我。”
慕锦年皱皱眉,唇角摸过一丝冷冽,“你怕我不分青红皂白,弄死你,弄死你弟弟。是么?”
程暖夕不敢点头,但眼睛里破碎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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