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给撞碎了。
“锦年……”
程暖夕闭上眼睛,喘息如哽,“对不起……”
“你他妈到底吃了什么药?”
慕锦年双目赤红,像嗜血的修罗,强大却绝望。
“程暖夕,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到底怎么就活不下去!”
他狠狠起身,要去拿手机打电话。
“锦年,没用的……”
程暖夕声若鸣闻,“是百草枯。”
慕锦年目光一顿,大脑嗡的一片黑。
他跌跌撞撞跑进卧室,拆家一样的翻箱倒柜。
看着面前那一小瓶避光色的蓝黑塑料药瓶,他的绝望已经到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程度。
“程暖夕!”
扑在程暖夕的身旁,慕锦年抓着药瓶厉声咆哮。
“你吃了这个是不是!你吃了多少!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这东西没有救的么!你这个疯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知道……”
程暖夕的泪水从脸颊滴落,和着已经冲淡的血水,在唇角绽放蔓延成樱粉色。
“锦年,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我还能怎样做,才能赎罪……”
“你放什么屁!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当年你没有错么!你弟弟是无辜的,你害我也不是故意的!程暖夕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你现在说要以死谢罪!程暖夕,你当初那打不死的浑劲儿哪去了!”
慕锦年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就要炸裂了,那个再也不会有程暖夕的世界,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暖夕,你真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我生生世世不会放过你。”
许是瞬间冲动,也许是慕锦年潜意识里早已殉下的决意。
他一把拧开百草枯的瓶盖——
程暖夕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慕锦年!”
她发疯一样撞上去,直接打翻了慕锦年手里的药瓶。
黏糊糊的橙黄色的液体撒了一地。
黏糊糊的,有点苦又带点甜的味道怪异地充斥着卫生间。
慕锦年眉头一皱。
“你喝的是这个?”
程暖夕怔怔点了下头。
慕锦年胸腔起伏,用手指沾了下药液。
百草枯是一种不透明的蓝绿工业色药剂,长得就是一副剧毒而不能下咽的模样,这是常识。
慕锦年凑到鼻翼前,问了问,一股劣质的糖浆味。
下一秒,所有的绝望和屈辱就像一把炽烈的火焰,把他的人格生生撕裂成两半!
“啪”的一巴掌甩在程暖夕的脸上,慕锦年怒而起身:“程暖夕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么!百草枯是长这个样子的?”
当年在程家院子里帮她除草种花磨石头的活,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是没少做的。
百草枯长什么样,他在园丁那里见到过!
程暖夕愣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之前喝药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这农药怎么甜腻腻的?难道是这么多年品种发生了变化?
可是现在一见——
这瓶子里的东西,肯定不是真正的农药啊!
一时间,她羞且急,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的一场乌龙。
她想爬起身,胸口却再次传来疼痛剧烈的闷堵感。
鲜血一下子扑出唇,她被呛得咳嗽连连。
可是看在慕锦年的眼睛里,这不过又是她的心机和手段罢了。
“你演上瘾了是不是?程暖夕我真想不通,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垃圾!”
说完,慕锦年提步而去。
程暖夕靠在洗手间里喘息了很久,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
天快亮了,她才跌跌撞撞地起身。
她想看看手机里的时间,结果看到了一条支付软件上的消息提醒。
【姑娘,我是今天卖你农药的阿姨。看你情绪不对,怕你出事,就给你换成了我小孙子的麦芽糖稀。听阿姨一句劝,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坚持住,别再做傻事了。】
药是程暖夕在小农贸市场买的,钱是用手机扫了老板娘的二维码。
程暖夕怔怔地看着这段来自陌生人的暖心的话,泪水止不住往心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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