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长矫健的上躯,颈腹热汗滚流,‘精’瘦腰身系着鱼腾云海的品爵腰封,手持长弓,沉腰贲臂,目视前方几丈开外的红心箭靶。
嗣王练武习文,从来不喜叫人打扰。
宋管事退在一边,准备待主人卸了箭具再禀。
沂嗣王惊觉‘门’口进来了人,却余光一瞄,长臂匆匆一收。
“咻”一声,箭矢划破半空,朝前直飞,歪歪‘射’在地上的草丛里。
旁边家将的一阵低低惊呼,面面相觑,嗣王手下,从不‘射’空靶,无论沙场,练兵,还是习武,视‘射’空靶子为武人耻辱。
今日的嗣王,分明无心,也无视荣誉。
丢下长弓,沂嗣王走到宋管事跟前。
宋管事双袖合拢,汇报:“已派骑兵乘千里驹去拦截和离函了。爷放心,前面送信坐骑脚力一日百里,今日派去的日行千里,加上双辔连夜更替赶路,手持爷的通关令牌,过城穿郡不需停留,应该赶得及。”
自己作的一手好死,跪着也得追回来。
沂嗣王心中大石却‘荡’然一轻,见宋管事面上又划过一丝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他眉目一抑。
宋管事这次声音发了低:“这事儿老奴是刚在外面听说的……”
说罢,附在主人耳边,说了一通,又凝住主人神‘色’,等待回复。
沂嗣王脸‘色’瞬时沉暗下来。
主厢房内,冬儿看得出来,小姐几日下来,坐立难安。
那夜两人醉酒,合宿主卧,第二天收拾‘床’榻,冬儿明白发生了什么。
冬儿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总之,几天间,比沈子菱还要纠结不安。
可今天,冬儿从外面回来,却喜上眉梢,打了帘子进去:“小姐,刚宋管事出了一趟府,你猜干嘛去了?”
沈子菱一如既往,开了几个陪嫁箱柜,一边擦拭几副岁朝清供的画册,一边在想着什么,心不在焉:“干嘛。”
“去派人加急赶路,拦截和离函了。”冬儿开心得很。
沈子菱一滞,放下手上东西,哗的站起来。
冬儿只怕她还没听明白,又说:“小姐,姑爷根本不想跟您和离呢,您看,姑爷这不让步了,宁可自打嘴巴。”
正这时,‘门’口传来下人通报。
碧珠穿作的帘子哗啦啦流水一响,伴着靴步声,沂嗣王走了进来。
冬儿先行退下。
那夜后,军营事吃紧,加上她不知道是还没回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几次,今天才算是两人面对面的相处。
主卧不小,可只余两人,又微炽。
竟还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再一看那张镂空心牡丹的八足架子‘床’,两人更是不约而同错开脸,避开眼神的‘交’会。
“你听说了?”沂嗣王清清嗓子,看冬儿离开时的神情,知道她估计听说自己派人拦信的事了。
他目‘色’微敛,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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