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了大半宿,就这么耽搁了,却是险些冻坏了两位姑娘,都是奴婢的错。”
原来是送手炉来的。
宁氏立时便已明了,却原来齐禄家的是拿手炉子给自己做人情呢,不由得心下不虞,深觉此举多余。
两个庶出的丫头,便送出去天大的人情,又能得几分回报?
宁氏素来算得精刮,实不肯拿自个儿的钱倒贴这两个无底洞。
然而,事已至此,断无后退之理,否则就显得她这个嫂嫂太小器了。
宁氏暗自咬了咬牙。
罢,罢,如今也只能先将人情作下,容后再想法从公中克扣些下来,填上这亏空,也就是了。
心下盘算着,宁氏面上的笑容却是温恰恰地,就仿佛此事当真是她吩咐下去的,柔声道:
“我就说这两个丫头手里空空地,我还当她们小孩子家火气大,用不惯这些东西呢,却原来是妈妈忘了。妈妈当真该罚。”
见她接了话头,齐禄家的心底大定,忙又作势请罪,将那“奴婢该死”说了几遍,一场戏作到十分,宁氏方命她去了。
徐婉清姐妹接了手炉,双双上前谢了宁氏,待归座之后,服侍二人的丫鬟捧过那锦袋儿,入手却觉微沉,过后悄悄打开瞧了,见里头竟装着好些碎银,成色皆是上等,用来赏人是极好的。
姐妹大为感动,只道四嫂宽厚仁爱,怕她们在外人跟前失了体面,连这些细处都虑到了,实是令人感佩。
自此后,徐婉清姐妹对宁氏格外敬爱,倒也在王府演出了一段姑嫂相和的佳话。
再说几句闲话,四姑娘徐婉顺便也到了。
她今日不曾盛装,只一身不打眼的胭脂雪衣裙,裙角处绣了几朵梅花,发上斜簪了一溜樱粉色的绒花。
虽是通体简素,这打扮却愈加衬得她肌肤胜雪、杏眼桃腮,恰似雪中盛开的宫粉梅,别有一种情致。
徐婉贞素来嫉恨这个四妹妹美貌,若换作往常,她此时早就夹枪带棒、出言相讥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朱氏不在、强敌环伺,徐婉贞很有种寡不敌众之感,硬碰硬显然不合宜,甚而她还得防备着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红药:您老真想太多了)。
是故,徐婉贞竟是破天荒地没去排揎徐婉顺,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起身道:“人都齐了,这便走罢。”
语毕,衣袖一拂,当先往前行去。
宁氏忙亦跟着起身:“正是这话呢,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别太迟了。”
众人自皆应是,相携着出了暖阁,在二门外分别乘两张马车,前往国公府。
一路上,红药与宁氏同车,自是安静无事,而四位姑娘的马车就不好说了。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在国公府仪门下了车,世子夫人常氏亲自相迎,给足了王府女眷颜面。一番笑语寒暄之后,诸女便随她去了宴客的大花厅。
齐禄家的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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