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那么一瞬,她真以为又回到了率众去隔街打架的逍遥日子。
好怀念啊。
红药暗叹了一声,旋即仰天打了个哈哈,开始强行解释:
“那什么……我是说,你们多少找点儿趁手的东西先拿着,这花园里头贵人多,别碰见哪个不长眼的,堕了咱们三殿下的威名。”
这话漏洞极多,红药却也不在意。
先胡乱找了个理由安上,说得过去也就成了,若真有事,再临时现编个由头,若是无事,自然无须再说。
这些宫人就没一个笨的,很快便有人聪明地从地上抄起了块石头,众人也有样学样,不一时,人人皆手执“兵器”,石头、木棍,还有抓两把沙子准备放阴招儿的,总之,拿什么的都有。
红药也折了硬根树杈儿,别在了后腰。
这一刻,她不再是哕鸾宫顾典事,而是打遍石榴街无敌手的——
顾、老、太!
顾老太横着膀子,带领众人气势汹汹冲进了月门。
月门之后,是一片稀疏的柳林,浓荫匝地,鹅卵石小径蜿蜒曲折,虽已是午后时分,林间却一点不热,微带潮意的风拂来,凉阴阴地,远处水声隐隐,越添爽然之意。
就是这儿了。
红药紧紧握住后腰树杈,当先走了过去。
“哗啦啦——”,穿过柳林,视野登时一宽,放眼放去,但见天高水阔、波光如洗,田田莲叶自水岸直漫向湖心,翠浪翻卷中,几朵迟开的碧荷亭亭而立,风里传来清浅的莲香。
没有人。
红药环顾左右,心下竟有几分失落。
她想象中聚众斗殴、扎堆儿骂架的情形,并不存在。
怎么和想的不一样呢?
红药将树杈扛在肩上,拧眉沉思。
徐玠此前切切叮嘱,让她务必于今日此时来到此处,阻止一件事。
虽他不曾明言会发生何事,红药却本能地觉着,这将是一出全武行。
以她多年深宫求活的经验,从来宴无好宴,而这宴上出的事儿,要么有关男女风化,要么,便是谋算人命。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
这地方四面皆空,那林子也疏疏落落地,根本藏不下一对偷食的男女。
这面湖倒是能淹死人,可方才这一路行来,她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更没听见有人呼救,湖上亦是风平浪静,不见舟舫。
光秃秃啥都没有。
徐玠郑重其事命她来此处,是要做甚?
正疑惑间,身后忽地炸起一声惊呼:“啊!那……那荷叶在动!”
红药吓了一跳,方要回身相询,旁边一个小太监忽然也“啊”尖叫了一声,颤手指着某处荷叶道:“姑姑您瞧,那……那下头……莫不是个……是个人?”
真有人落水?
红药心头一凛,立时凝神望去,看了片刻,终是发现,那小太监所指的荷叶下方,确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似是正在水底挣扎。
因湖风甚大,荷叶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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