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动权又回到了张凡的手里，白坤则是怒哼一声，一甩袖子已经准备离开。
"你们出题。"
张凡端起伙计奉上的茶一饮而尽道。
"什么！"
"啥？！"
"谁出题？我肯定是听错了。"
"张总，这也……"
……
屋内的人顿时炸了锅，虽然不敢大声询问，但都小声议论起来，无论是福瑞祥，还是白坤的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张小友，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让我们出题吗？"
郑录皱眉问道，张凡此举无疑是放弃了对自己的有利条件，这十分不合常理。
白坤的目光从诧异到讥讽只用了短短几秒。
不自量力！
白坤心中冷道，但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半点，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言，这个年轻的傻小子就会改口。
"不必说了，出题吧。"
张凡摆了摆手，显得不以为意。
"那好，老朽就却之不恭了，我这里有字一幅，请掌眼！"
郑录一招手，旁边的伙计受意，赶忙从身后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里取出一卷颜色泛黄的卷轴。
"董其昌的字！"
李永海一眼就认了出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书法风格，检查了后面的落款和铃印，道。
"没错，是董其昌的字，属于是他早期的作品了，此时他的风格还未彻底形成，其间很多字，仍有模仿多位名家的痕迹。"
李永海一幅我自赏自鉴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想给张凡提个醒，万一张凡连作者是谁都不知道那人可就丢大了！
现在的年轻人里又有几个真的懂书画之道的，自己家那个败家玩意儿连字写的是啥都不一定知道！
张凡见李永海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就有些无语。
董其昌还是挺家喻户晓的。是明后期的一位书法大家逼疯清秀中和，恬静疏旷，兼具“颜骨赵姿”之美。
但其实董其昌的书法并不是从小就写的很好的，恰恰相反的是，他早年间的字十分难看。
在十七岁的时候，参加松江府会考，当时他写了一篇很得意的八股文，自以为准可夺魁，谁知道发榜时名次竟在自己堂侄董原正之下。
后来才得知是知府嫌弃他试卷上的字写的太差，文章虽好，但也只能屈居第二。
这让董其昌神受刺激，了解事情原委后，就发誓要让自己的书法写的很好，就找了许多书法大家的字来临摹，最后才自成一派。
这幅字，看风格，确实是他早期的作品，其间确实能看到一些其他名家风格的眉眼。
"张小友请掌眼吧。"
郑录并没有追究李永海泄题的事，而是摊手指字示意张凡可以上手。
张凡笑了笑，放下茶杯起身，接过了伙计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俯身观察起这幅字来。
店铺内的人不由得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影响了张凡。
郑录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打量起这个年轻的东家。
眉目清秀，脸色淡然，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莽撞。
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郑录心中微惊，张凡眼眸深邃无比，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这正是被世俗打磨铅华之后才会有的淡泊之态，可是，他才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会经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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