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唉。”
这个反应明显取悦到了正在搞事情的人。
于是刘琰的话又继续下去了。
两个人讲得很起劲,时不时也会扫一眼别人,不过也没人关注他们在说什么,甚至到了酒宴后半程,刘备还与左右夸了刘琰几句——看看刘子台神色渐渐如常,便知是威硕的功劳啊,威硕虽然不出征打仗,文职工作做得也不多吧,但他言辞机敏,又很懂得安抚人心,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幕僚啊!
天渐渐暗下去了,有人酒力不支告退,有人吃饱喝足告退,贪酒的人当然可以留下来继续喝,但特别想在这场酒宴上扩展一下人际关系的人是一定会留下的。
陆悬鱼吃饱了,且不那么热衷喝酒,并且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在许城这里开完会,她也准备去看看驻扎在附近的营地怎么样了。
当她起身同刘备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去时,有人很不自然地站起来了。
“郡府新附,尚有许多庶务需处理,”陈群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似乎是想行个礼,但又很僵硬地搓了搓,“在下,在下先行告退……”
刘备看看他,又看看陆悬鱼,“那正好,你们同去便是。”
“主公,”她说,“不顺路啊。”
“天寒地冻,你骑什么马,”主公说,“借他的辎车用一用便是。”
她扭头看了一眼陈群,又转回头来,很是狐疑。
“主公醉了,”她说,“我那院子就在隔壁,我没骑马。”
主公看着她发愣。
还有人在偷偷看他们。
也有人在捂着嘴“噗噗”地乐。
主公冲她招招手,她皱着眉凑过去。
“陈长文好像有些话与你说。”他说。
“哦。”她很老实地应下,“我知道啦。”
……直说不就行了!
外面点起了火把,透过帘幕,照进辎车里,影影绰绰。
陈群端坐在车子的一角,规规矩矩,甚至没看她,这让她放心了一点,觉得他不是喝高了准备说点什么大家都很尴尬的话。
但陈群一开口就给她整愣了。
“将军欲效淮阴侯耶?”
她迷惑了一会儿,“确实挺多人夸我像白起韩信,但我觉得这太过了。”
陈群板着一张猫脸,很不高兴。
“在下说的不是将军的本事。”
……那还能是啥呢?
“况且韩白虽有领兵打仗的本事,却都未得善终。”
她挠挠脖子,觉得这些事跟她没啥关系,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辎车内光线十分昏暗,他看不清她的模样。
但她的眼睛很亮,在若隐若现的火光中散发着清澈又温柔的光。
他看了一眼,就立刻将目光移开,然后觉得心中更气了。
……也不止是气,而是又气又怜,又为她不平。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着,最后还是平复下来。
“将军这些年里立下的功劳,君子知,小人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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