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就是去年,元世俊堪堪十六,起家直寝将军,任宗子队主。
年岁虽不大,但元世俊颇有乃父、乃叔之风,性格沉稳内敛,素有仁雅之风,颇为体恤下属。
听他催促,刘楼只是假意客气了两句,便率麾下出了宫院。
不是他不知讨好上官,委实是披着一声铁甲在殿外足足站一个时辰不动,便是铁人也受不了。
而元世俊却不同,毕竟是宗室,身分尊崇。若冻的狠了,往宫墙下的耳房里一钻,稍暖一阵,就能缓过劲来。
若是胆子再大些,将一什甲士分成两伍来回轮换,一个时辰一眨眼就过去了……
心中转着念头,刘楼猫着腰,就着腿走近了耳房。
按例,他要在此交付令牌,签字画押后才可离宫。
十人刚列成一队,从怀中摸出令信,欲挨个上前时,窗前探出了一颗脑袋:“蠢了不成,外面那般冷,哈一口气都能冻成冰,为何就不知进来暖脚?”
抬头一看,今日守门的校尉竟是罗家子弟?
虽同为元族八姓,不过罗氏嫡女为清河王元怿正妃,更为幼帝生母。所以罗氏虽无后族之名,却有后族之实,自然不是已逐渐没落的刘氏相比。
凡子弟在宫中当值,大都事少钱多。就如刘楼在殿外吹风,罗钦却在耳风中烤豆。
同在宫中效力,又多少沾着些亲,两人自是熟的不能再熟。刘楼大喜,呼喝着属下进了耳房。
耳房甚是宽敞,还架着火炉。几个军将正围在四周,似是烤着吃食。
再一嗅,满室豆香。
“倒是好雅兴!”
刘楼赞了一句,将令牌放在案上,刚拿起笔管,欲在薄上签押时,罗钦却一把按了过来:“不急?”
爷爷都快被冻傻了,怎能不急?
刘楼心中暗骂,下意识的抬起头,瞳孔猛的一缩。
方才还围着火炉烤豆的几个军将竟个个执刀在手,静如鬼魅般的围了上来?
这是哪般?
正欲抽刀,又听罗钦阴恻恻的笑道:“若是不想被乱刀分尸,就乖乖的坐着,权当一概不知,一概未见……”
说话间,宫门竟吱呀的一声,随即便听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再一看,竟如大号的老鼠一般,一个接一个的甲士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只须臾间,便将耳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那一杆杆长枪,一柄柄横刀在月辉下散发着慑人的寒芒,刘楼似是被雷劈了一般,双腿直发软。
宫变……
……
“殿下,臣问过了:方有一队羽林经过,又恰至三更,敲了更鼓,故而才有披甲执戈、鸣锣槌鼓之声!”
原来如此?
应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自己每日担惊受怕,彻夜难眠,生怕哪一日李承志就会攻破都城,打进宫来。日日想,夜夜怕,从而于梦中惊醒,并不意外。
高英怅然一叹,又道:“掌灯吧!”
“啊?”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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