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部分考生,尤其是远路赶来,考完后都不急动身回去,而是在宛南州多留七日,等放榜了自己看成绩,心里踏实,不用上上下下提心吊胆受折磨了。
朱秀才就是多留了七日等放榜出成绩。
可惜。
再次见到朱秀才,顾兆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不到两个月时间,朱秀才人消瘦了一圈,明明是穿夹棉袍子,可空空荡荡,两颊深陷,神色憔悴。
顾兆一见便知道可能不好,朱秀才一点喜气都没有,只是满脸愁容,他便没有多开口问,而是说:“朱大哥还是要照顾好自己身体,马上过年了,这样回去家里会担忧。”
朱理苦笑一声,说:“我不争气,费了银子还没有考中,让顾弟见笑了。”
“考试便是这样,起起伏伏,我之前还被批责,若是一击溃败,自此绝了科举心,那今日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同朱大哥说话。”顾兆拉着人去了食堂,买了热汤送过去,说:“朱大哥还是要照顾好身体,身体好了,以后日子还长着。”
朱理回来路上是吃不下东西,心情愁闷,加上路途颠簸,没有胃口,勉强吃一些也会吐了,现在其实也吃不下,可顾兆都买了送来,便慢慢喝着。
热粥下肚,暖了胃。
“难不成朱大哥因为这一次,以后就不想考了,就甘心当秀才不成?”
朱理停了勺子,“自然不甘心。”若是秀才,那他以后便是一眼看到头,回到村中开个私塾教村中孩童一些字,收入微薄,根本改善不了家中情况。
“这便是了。”
以后还要考,那志气不能磨灭。
朱理听出话里意思,可还是叹了口气,“只是我愧对家中双亲和妻子,劳累他们……”
道理可能大家都懂,但现实情况依旧没改善。
顾兆不知道说些什么,如今寒门出士子,举全家之力供一人,若是成功了考上了举人,对庄稼汉来说那就是鲤鱼跃龙门,改换门第。可要是没成功,那一次次考试,银钱全打了水漂,就是一种拖累,在村里,日子是越过越紧巴可怜。
这不是一个人能改变,或者说不是现在顾兆有能力改变现况,他就是其中一员,跟着朱理比,他家中情况看似好了许多,可也是爹和周周每日操劳营生辛苦换来。
封建王朝,白身贫穷人家想跨越阶层,付出不是一人,往往举全家之力,有可能三代、四代。
你要问值不值,那就是各人选择了。
顾兆与朱秀才说了几句话便别过,只希望朱秀才能早日重新振作起来。
“那位朱兄没考过吗?”郑辉见兆弟回来了便问。
顾兆嗯了声,没多说。
郑辉先是叹口气,安慰说:“今年清平书院就清甲班一位考中了。”
整个宁平府县,官学、年纪大没在官学秀才加起来能有八百多到一千,其中报考有二百多位,可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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