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第二日的落营暮食,已抵达玉带河汇入汉水之处,此地已无需担忧有魏军或氐人部落前来袭击或骚扰了。
因而,所有人都松懈了一口气。
士卒们以什为单位围在篝火前,等候着暮食,欢笑起伏。
首次从征的南中蛮夷,各自掰着手指碎碎念,憧憬着此番战胜的赏赐,能给家人添些什么物品。
朝廷现今的赏罚严明,他们在成为士卒第一日后,便被灌输了。
以此战的缴获,朝廷必然会赐下资帛嘉奖。
且郑璞与赵广及霍弋,皆已然声称自身丝毫不取,将之均分给他们这些士卒。
不过,划分的比例微有不同。
先分出一半,授予那些战死及伤退袍泽,剩下的才会均分。
对此,那些南中士卒,皆感恩莫名。
毕竟于他们而言,最为担忧的,便是自己战死了,已迁徙入蜀地的家人,生存难以为续。
至于赵广及霍弋的老卒部曲,则是在起哄着。
纷纷怂恿着各自上官,让他去寻赵广或霍弋,问能否宰杀几只虏获的羊打牙祭。
最后连杨霁都随着鼓噪,戏言让郑璞犒劳他族人出百里来迎的辛苦。
结果,自然是炙羊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玉带河畔。
依着习惯,郑璞巡营看士卒们皆饱餐,归去军帐入眠后,方回来用餐。
却见自己军帐前的火堆,张苞抱着一酒囊端坐在胡牀上,正与炙烤着羊肉、温稻饭的傅佥言笑晏晏。
见郑璞归来了,他便起身微微摇晃着酒囊,笑颜潺潺而道。
“我携了些酒水,特来与子瑾共饮之。”
咦,有事寻我?
“多谢文容盛情。”
郑璞心中微讶,亦喜笑盈腮,“实不相瞒,我已数月未闻酒味了!”
随手捞过来一胡牀且坐,郑璞接过傅佥递过来的稻饭与羊肉,“文容兄且稍后,待我先解解腹中饥。”
“好,子瑾自便。”
早就用过暮食的张苞,含笑颔首。
少时,郑璞匆匆果腹罢,便寻了个理由,将傅佥及扈从乞牙厝遣去歇下。
张苞亦然笑吟吟的递过来了酒囊。
二人你来我往,叙些闲话,谈笑风生。
待酒囊见底,张苞便肃容,拱手而问。
“先前便听闻,丞相常赞子瑾胸有韬略。后柳休然为我副职,亦常听他多番提及,子瑾随征牂牁郡时筹画之功。昨日与绍先及义弘畅谈,得闻子瑾设伏景谷道的诱敌之计。是故,我甚为叹服,亦有些疑惑想请教之,还望子瑾不吝明我。”
“不敢当。”
连忙回礼,郑璞亦敛容以对,“文容若不嫌我愚钝,便尽可问之。我若有思,必无推脱之辞。”
“善!”
赞了声,张苞便径直发问,“子瑾以为,我大汉届时北伐,兵出何处最佳?”
“陇右。”
不假思索,郑璞便脱口而出。
闻言,张苞不由微愕,方冁然而笑,“原来子瑾早有思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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