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从午睡中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雪天寂静,满室安宁。
这些日子以来,楚滢顾念着他身上的伤,将许多奏折公文都揽了过去,只拣要紧的才拿来与他商议,其余时候便只一味叫他休息。
哪怕他再三抗争,他已经痊愈得不能再好了,甚至不惜搬来御医做说客,她也充耳不闻,还给桐花宫上下都立了规矩,几番叮嘱,不许累着他半点,不然就要拿人是问。
由此,他几乎被供成了活宝,宫人打着十二分精神,一点不敢轻忽,成日挂在嘴边的便是“让陛下知道了要和咱们急的”。
直让他觉得,在楚滢的眼中,他像是什么玻璃做的摆件,随手一碰便会碎了似的。
起初他颇有些不放心,每天都要将楚滢拘了来,细问她今天政事,要她将如何处理的细细说来,闹得楚滢哼哼唧唧抱怨了好几回,说原是让他安心养伤的,结果他像是老师查问学生功课似的,反而比原先还要费心了。
但后来,他瞧着她事情处理得大多妥帖,与他商量时也有理有据,言之有物,渐渐地便也放松不少。
他竟不知道,她如今已经有这样的能耐了。
如此,他便真有些放任自己,不多劳神,安心休养,正像如今,他竟能在白日里睡上一个长长的午觉,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苏大人有时候觉得,自己当真快要被她养成了一只猫或别的什么,懒洋洋地窝过一整个冬日,不问世事。
他睁眼的时候,屋内无人,秋桑不在,他也全不在意,只自己起身,下床披衣,打算坐到桌旁,随便读些什么打发时间。
刚坐下,却听屋外传来一声轻轻惊呼,像是秋桑的声音:“陛下,您坐在这里干嘛呀?”
“嘘!嘘……”这是楚滢手忙脚乱地在堵他,“小声些。”
“……”
苏锦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急着开门,从窗边斜斜看出去。
出乎他的意料,楚滢竟在他门前几级石阶上,席地而坐,全无一个皇帝的模样,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
近几日都下雪,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此刻也并未停,她大约坐了许久了,肩头和发顶都落了薄薄的雪,瞧着都让人生寒意。
堂堂一国之君,这般不顾及身体,她想做什么?
难怪秋桑大惊失色。
那边秋桑急着要扶她起来,她还跳着脚躲,嘴里急匆匆小声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小心小心,别踩坏了。”
苏锦走过去开门,上前两步,“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楚滢听到动静,立刻回身,见了他眼睛便亮亮的,“是不是我把你吵醒啦?”
“没有,”他微笑道,“是臣醒来无事,看见陛下悄悄坐在地上。”
对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见他要出来,连忙将他往屋里推,“哎呀,你不许出来,外面这么冷,一会儿再冻坏了。”
他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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