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说罢,轻轻屈膝为?礼,神情郑重之极。
谢珽忙伸手扶住她。
“既是夫妻,何必如此。”
阿嫣垂眸抿唇,心?里头苦笑?声。
他重权在握生杀予夺,自可随心?所?欲,她毕竟是在谢家过日子,能不客气么?这婚事原就是强人所?难,背后还牵扯着老王爷的死,她这开局实?在不利,还指望谢珽能说到做到,予她一份安稳小天地,往后另择好?去处呢,自然得客气恭敬些,事夫如事君。
遂勾出温柔笑意,道:“我让人抬热水,殿下?先沐浴吧?”
“好?。”谢珽颔首,轮廓冷硬的脸上,浮起眼底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待热水备齐,他先去沐浴。
阿嫣则趁空去厢房,看药膏炮制得如何——昨日傍晚她去瞧徐秉均时已将方子问齐全?,回来交由田嬷嬷亲自经手,又请郎中问过,才?动手去做。
看?一圈,瞧着诸事稳妥,想起临近年底,外头管事陆续将庄子的账册等事报?进?来,遂拐道去梢间,慢慢翻看账册。
夜愈来愈深,蜡泪渐渐高堆。
谢珽倚枕翻书,见屋里始终静悄悄的,不时就要往外瞄一眼。直到亥时过半,阿嫣才?打着哈欠走进?来,见他正自翻书,也没打搅,自去里头沐浴盥洗。
而后擦干头发,上榻睡觉。
因是头回接手魏州地界这些庄子的账册,她哪怕有卢嬷嬷帮忙,也看得头昏眼花,脑袋昏沉,这会儿脑海里还是那些让人头疼的数,几乎搅成?一锅粥。
书画音律的事阿嫣一点即通,但是算术这事,她实?在是不擅长。
案头账册高堆,还不知?何时能啃完。
阿嫣苦着脸,有点后悔从前没好?好?学这事儿,钻进?被窝后也只说?句“殿下?别看太晚”,便闭上眼睛忧愁睡去。
谢珽搁下?书卷,眼睁睁看着她躺下?去没片刻,就呼吸匀长的沉入?梦乡。
他的视线久久未能挪开。
她的脸生得极漂亮,黛眉如同远山,修长的眼睫投?暗影,脸颊白皙柔腻,吹弹可破,昏暗烛光下?如珠似玉。
确实?很好?看。
但他今晚抛下?书房琐事,早早来春波苑瞧她,就只是为??看她熟睡的脸吗?从他进?门到此刻,除?宽衣时说的那番话和方才?的随口敷衍,两人再?无?半点往来。
仿佛睡在一张床榻的陌生人,按部就班。
谢珽总觉得缺?点什?么。
但是,他内心?里究竟在盼望什?么呢?
……
翌日,阿嫣如常去照月堂问安。
老太妃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阿嫣知?她心?里存着气,不去看也就是?,只管安静坐着听女眷们拉家常。整整两盏茶的功夫过去,愣是没人提秦念月半个?字。
想来也不奇怪。
秦念月虽在府里得宠,其实?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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