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走到哪逛到哪的心态一路前往云京,抵达时已近十一月末,可谓悠哉。
——除了小关。
小关在他们出发的当日,故意拖延时间,磨磨唧唧不肯读书练字。温朝也不催,将该处理的事儿弄好了,照常带着他出发。
小关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
未曾想温大将军管教起小孩子,那叫一个严格。
他们走到哪玩到哪,小关走到哪抄到哪。
几个近卫每日轮班,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抄书。小关一瘪嘴,哇的一声委屈哭了。温朝端着茶,淡淡地朝这边看了一眼,于是抄书从五遍变成了十遍。
小关还不死心,之后又闹腾了几回。温朝摸了摸小朋友的头,说封顶十遍。小关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叫川连拿了些别的书来。
每本十遍,一共四本,温大将军拍着小朋友的肩,笑得和蔼可亲。
小关憋着嘴,又要哭了。他一转头瞥见温朝笑眯眯的神色,吸了吸鼻子,不情不愿地坐到了桌子跟前。
他提着笔在纸上这边涂涂,那边画画,试图蒙混过关。
——晚上回来抄不完一遍,就留着过年继续抄。
温大将军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可怜巴巴的小关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地开始了自己的抄书之旅。
关月在心中为小侄儿默默鞠了一把同情泪,看向温朝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当年看先生的敬畏。
“你那小侄儿怎么没来?”蒋淮秋扫了一圈,有些奇怪。
关月听着这句话莫名地抖了抖,干笑了两声:“他抄书呢。”
屋里一片沉默,温怡突然有点大难不死的解脱感:“…还好小时候教我读书的不是哥哥。”
“太狠了。”谢旻允说,“那么厚一沓啊…”
蒋淮秋笑了笑,微微挺直身子:“你们一到云京就奔我府上来。”
“想问什么。”蒋淮秋气定神闲的抿了口茶,“说。”
这事儿…有些不知从何问起。蒋淮秋于他们而言,并非多么熟悉的长辈,面面相觑许久后,众人将期盼的视线投向了蒋川华。
“要不…”温怡在一片沉默里小心翼翼地出声,“我先出去。”
“不用。”蒋淮秋说,“这屋里的人,和如今在侯府的几位,往后都对这桩事一清二楚。”
“你早晚都会知道。”蒋淮秋顿了顿,轻叹道,“从陈平说起吧。”
陈平,那个莫名其妙认定侯府,又莫名其妙偃旗息鼓的兵部员外郎。
“他上头有人护着。”蒋淮秋瞧了瞧他们的神色,“他当初行事的确怪异,当时北境的军资,由他经手。”
“事后我仔细查过陈平,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就作罢了。”蒋淮秋有些懊恼,“直到瘟疫之事传回来,我调了当时的案录,才发现你们奇缺的两味药材,不在其列。”
“但有人替他处理好了尾巴,找了个替罪羔羊,陈平又干干净净地脱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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