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倒不着急,哄着她喝了药,又递给她一杯糖桂花水:“我小时候生病最爱喝这个,没有它一口药都不肯喝。”
温怡小时候烦人,一生病就娇气。傅清平不爱搭理她,可是架不住温朝心疼妹妹,喝药的时候总能给她配上蜜饯、糖桂花,有时候是温怡最喜欢的糖藕。所幸小姑娘只是喜欢冲着父母兄长撒娇,她娇气,却没养出娇蛮无礼的性子。傅清平看得明白,也就由她去了。
有人疼嘛,娇气些也无妨。
玉娘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许久才说,“小时候…我也闹的。”
她将杯子放在桌上,低下头抹净了眼角:“我十四岁被父亲卖进妓馆,在里头九年,今年二十三岁。”
“十六年前,出过什么事,你知道么?”玉娘问,没等温怡回答,她又继续说,“我是云京人。”
“云京?”温怡讶异道,“那怎么会…”
温怡在心里仔细计算,十六年前…她记得师傅提起过,当时有场闹得极大的疫病。那一年,玉娘应当只有七岁。她发愣的空隙,玉娘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看来是不知道。”玉娘勾了勾嘴角,似乎想笑一笑,“我小时候,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书香门第。”
在一切没有开始之前,她也是千娇百宠的小姑娘。
“父亲在云京是个小官,我一直觉得他很疼我。”玉娘低声说,“我七岁的时候,云京起了疫病。”
“这个我知道,那一场疫病前前后后持续了近三年才平息,当时的京兆府尹听信谗言,竟不曾预警。”温怡想起师傅说这桩旧事的神色,叹息道,“因此波及四境,云京在一年之内平息了疫病,但四境遥远,最终前前后后折腾了三年。”
“嗯,疫病之初,我兄长发了热。不是疫病,但他们吓得半死,带着我们连夜离开。”玉娘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这是我最初以为的理由。”
“我们先到了沧州,这里是帅府所在。北境的情况要更恶劣些,老帅为保沧州,关了城门,不许出入。”玉娘吸了吸鼻子,“我们住在沧州城外的客栈,那天晚上我写了一幅字,我觉得特别好看,兴冲冲地去找父母。”
“我趴在门缝上,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玉娘偏过头,咬了咬唇,“他们在商量,怎么处理我。”
“那个人跟我父亲说,你替我办了事,就算离开云京,也别想有太平日子。”玉娘微微皱起眉头说,“然后他说,舍不得女儿,那就儿子吧。”
“我母亲跪下来哭着求他,说我一个小姑娘,进了妓馆,后半辈子就毁了。那个人好像很厌烦,他一把推开她,他出门的时候,我缩在墙角。”玉娘越说声音越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害怕,“但他冲着墙角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就知道
请收藏:https://m.bqg222.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