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问:“一个人能否同时爱着两个人?”
那时她声音沉了许多,算是医的最好的结果,只是再唱不了幽咽小嗓。
不知是她真的觉得能,还是希望他能,点了头。
“如果你想,同时爱着无数个人,也是能的。”
沦陷多年的上海落了场大雪,依旧是两人临窗遥望,“素衣,我应是爱你,这看起来我有些轻率,且多情。”
她靠在他怀里,说了旁的,“不论是上海还是北平,祸乱太久了,我看着这满目的山河都累了。如今只希望否极泰来,同你能平常地过完这一生,再不能更好。”
自如看她说多了话,转身倒了杯热水递过去,“那亦是我最奢侈的盼望。”
她不能唱戏了,到底是不平的,秋声社再没去过,师兄登门她也不见,当年送他的《锁麟囊》,还有一应戏本子,都要收在箱子里积灰尘。
回想友人在时,尚且能苦中作乐,发出欢笑声,自如有些懊悔,她跟了他之后,日子过的实在有些清淡。
两年后,即民国34年,历史上赫赫有名的1945。
三月初的时候,自如亲自诊出素衣怀孕,至此仿佛平淡的日子终于着上了色彩。
几乎同时,在沪的日本人显出颓势,他笑说是素衣肚子里的小生命带来吉兆,早早备好了长命锁。
本来两人都是喜笑颜开,直到素衣问了句:“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自如皱眉,脸色也沉了起来,被她笑着靠近握住了手,带到腹部。
“我不希望是个女孩。”
“为何?”
“我怕自己克制不住,太过爱她……”他担心自己再有了不该有的情。
素衣不想他说出“病”“罪”之类的词,抬手用一指堵住了他的嘴,淡笑着摇头。
“我倒希望是个女儿,自如一定会比儿子疼爱的多。”
自如无奈叹气,“我自然百般疼她。”
八月中旬,日本人开始撤出上海,直到9月9日,南京举行正式的受降仪式,战争终于宣布结束了。
彼时温素衣小腹微隆,赴英的船票已经买好,在一个寻常夜里,从梦中惊醒。
她低声同自如说:“我想离开上海前,再唱一次。”
清早起来,自如记得清楚,原本打算包下黄金大戏院整日。他虽把大部分家产都交由清如带到了英国,手头还是存了些余钱,但素衣拒绝了。
“上海可有那种旧式梨园,三米半的戏台子,深也差不多三米,当初我刚入行的时候,没有登过台。养父找了个私人建的小梨园,没人的时候便上去唱两嗓子过过戏瘾。”
“这些年平地起了多少戏院,可我知道,梨园总是要在的。那些上不得大戏台的人总得有个地方唱,即便柱子都斑驳着灰,也有戏迷坐在板凳上看……”
自如心头酸涩,“等到那边,我给你建个戏院,大小你来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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