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晨半,夜色浓稠如墨,快餐店里静得奇,零星坐着几个人。墙角姑娘面前摊开习题放着笔袋,应该是考研党。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敲字,稀疏头顶是否卖了他程序员身份。那背着吉他趴在桌上睡觉、么食物也没,是街边卖唱歌手吗?那人忽然坐起来,安常赶紧移开眼神。太静了,她到纸杯里可乐与冰块碰撞声音。一盏路灯洒落在她身旁落地窗上。她望着窗逐渐枯黄树,所叶子摇摇晃晃挂在枝头,倔强拽着夏天尾巴不肯落下。眼神往远处移。商业区最侧一栋建筑上,悬挂着南潇雪一张海报。是面霜,还是眼霜?隔得太远文字瞧不清,只瞧见南潇雪霜雪般神情,与方才在酒店房间拥着她温存迥异。她不敢再看,垂眸盯着浅米色桌板,一口气喝下半杯可乐。生物钟作祟,她并不困,眼皮却开始打架。端起可乐又喝一口。原来跑气可乐和凉掉黑咖一,泛着那么酸味。天几才亮?到底秋天了,应该比夏天晚得多了。她搜索了一下,网页给个六左右模糊范围。可她一直坐到六五分,窗还是一片迷蒙灰。直到六十五,第一缕天光终于透云层。陆续上班族跑进来买早餐。安常走去,坐地铁去汽车站。登车时刚好收到毛悦微信:【宝贝,你回来了吗?】【嗯,刚上车,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订了闹钟,想着问你一声,怕你不安全。】安常感动:【放心睡吧,一会儿见。】【你打车?把车牌号发给我。】【没,我坐大巴。】【也好,大巴人多反安全,那宝贝一会儿见。】【好,你放心睡。】安常坐在靠窗位置,看大巴缓缓开汽车站。阳光洒下来。像一片片浅金枯叶落了人满头,看似灿烂,实则寂寥。安常没心思管这些文艺想法了,她头靠在车窗上,额角被清晨阳光晒得发烫。直到额头猛撞一下车窗,一阵吃痛。她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倏然惊醒带给人一阵巨大恍惚。她做梦了,梦见与南潇雪在她雕花木床上缠绵,窗台上一盆兰花幽香。睁开眼,眼前是面目陌生人群,大巴上画面一卡一卡电视,车窗上灰尘和座椅套上污渍在阳光下无可遁形。车停在宁乡路边,她跳下车,又扬起一阵灰。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清晨阳光烫着她背。总觉得昨夜南潇雪肌肤贴着她、冰凉凉莹雪一感觉在逐渐消弭。她快走了几步,轻推开自家木门。文秀英已起了,两
人撞了个正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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