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裘额头上的血迹随着脸颊蔓延,覆盖了他整个脸庞,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语气里带着哭腔,没了半点方才在钱旭贵面前的倨傲。
“我啊,不是不给你机会。”金柳山盯着鲁裘的眼睛,颇有些痛心的说道。
“你我都是凡人,哪能没有犯错的时候,我怎么会因为你犯了次错,就杀了你呢?”
听闻这话,已经被吓得险些失禁的鲁裘顿时破涕为笑,他赶忙言道:“属下知道大人的意思,大人是想让小的长个记性,大人放心……”
噗!
他的话说道一半便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神情在那一刻豁然凝固,眸中的神采涣散,嘴角有鲜血溢出。一把刀从他的背后抽出,一位甲士收刀归鞘,朝着金柳山拱了拱手,便随即退了下来。
金柳山盯着那渐渐无力栽倒在地的尸体,嘴角勾起笑意:“犯错可以,但犯蠢可不行。”
他说着这话,站起了身子,又有数位甲士窜出,金柳山张开手,任由那些甲士为他穿戴好衣衫整理好发丝。他脸上的笑意随即收敛,目光阴沉的看向前方:“去,把人给我叫来。”
“去地牢。”
……
钱旭贵的命很好。
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有一双的乖巧的儿女。
他喜欢喝酒,却不酗酒;他喜欢漂亮的姑娘,却只是看看,到了时间还是得回家抱着自己的妻子,嗅着她身上的油烟味才能睡着。
他是乌盘城的刽子手兼牢头兼牢卒,身兼三职,他的日子过得却很是清闲。
这当然靠得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乌盘城之前的两位县太爷。
他们把这里倒腾得井井有条,监牢常年空着,行刑的刀十余年未用,早已放得生锈。
他没读过多少书,搞不明白那些官爷们说的什么辱圣欺神、什么大逆不道。他认个死理,能让这牢房空空荡荡的人,怎么也得算个好官吧?
只可惜,那两位县太爷似乎比他还认死理,非要跟那什么龙王爷过不去。这下倒好,都死了。
于是钱旭贵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
那个姓罗的官老爷要挖个劳什子神庙,到处抓人,寻到点理由便将人拉入大牢。清静了十多年的乌盘城地牢,从那时起便人满为患,白天那些所谓的犯人被拉去猴狐林挖掘,晚上回来就住在牢中,每天一顿饭,馒头加米糠,就连想喝水都得他这个牢头亲自去打过来。
不过五六日的光景,累死的就有三四个人。
后来换了个官老爷,也不去管这些犯人,钱旭贵一个牢头跟大人物们说不上话。钱旭贵放也不敢放,可不放又拿不出吃的给这么多人果腹。没有办法,他就去寻捕头薛行虎商议,薛行虎因为跟吕观山的关系密切日子本就不好过,求见了几次金柳山却都被对方的属下拦住。最后薛行虎只能找到包子铺的张婶,从她那里每日寻来些卖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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