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还快。
两年不到,初见时二十岁出头的和尚,便老成我现在这副模样。我是一只牛,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每天尽量的陪在他身边。乌盘江的水鬼还在闹腾,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我每天还是得驮着和尚却江边一趟,镇压水鬼。
渐渐的,和尚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有一天我驮着他往回走时,他忽然从我的背上摔了下来,我着急的想要把他扶起,可无论是牛蹄还是牛嘴都比不上一双人手来得管用。我有些着急,想要去镇里找人帮忙,和尚却拦住了我。
他说,那场造化是时候给我了。
我记得他只是轻轻一点,我与我身前这片江水的气机便连在了一起,我随即也化作了人形。
……
魏来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
修入神道,无非几种办法,要么是朝廷册封、要么是百姓供奉,再或者就是如那渭水龙王一般,以通天修为将一处地界的气运与己身相连。
但除此以外,还有两种办法。
一曰醍醐灌顶,一曰仙人结发。
前者佛教大圣才有的手段,后者是道门圣人的神通。
很显然,那位刘衔结所遇的和尚便是前者。
魏来猜到了刘衔结的身份,却没有猜到他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他不禁追问道:“那后来呢?”
刘衔结脸色平静的继续言到:“后来啊……”
后来我就成了这处水域的江神,和尚临死前让我将他的肉身烧了。我依言照做,在火堆熄灭后取出了一颗石头,和尚说那是他的舍利,让我将之带在身上,一来可以救命,二来日后若是遇到有缘人,可将这舍利送于对方,也算是给他留住了一点传承。
可我哪知道什么叫有缘人?
但总归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就将那舍利一直贴身带着,也好好做好这乌盘江的江神。什么水鬼水妖在我的手下都掀不起什么大浪,乌盘镇也就一时成了方圆百里内少有的净土。许多百姓慕名而来,乌盘镇的人越聚越多,也渐渐成了乌盘城。
日子就这样过去,燕篡了周,我也转眼做了几十年的江神,我看着一代乌盘城人,从孩童变成父母,从父母变成糟老头糟老太,再化作一赔黄土。
当你看多了这些事情,你就会如我一般,开始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这花花绿绿的世界中走上一遭,又匆匆离去,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坠入了乌盘江。
说到这里,刘衔结顿了顿,他的脸上露出了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羞赧之色,隐隐泛红,浑浊的眼眶里也亮起了光。
那光,魏来以为大概就是孙大仁说过的,他看向吕砚儿时,眼里也曾有过的事物。
哪怕十年百年,哪怕我头顶霜雪,哪怕你深埋黄土,一想起那个人儿,许多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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