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么?
如今她不得不面对这些了。
根据医院的判断,这一次失明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而且在逐渐能接收光线以后,流泪、刺痛等症状还要一个月才会逐渐消失。
龙越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嘴唇,轻声道:“你很美。”
这是无关皮相和年龄的。
在疗养的日子里,厉栾因为行动不便始终深居简出。
龙越偶尔推着轮椅带她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陪她倾听人世间嘈杂的声音,更多的时候在为她读书。
“——我们到了圣罗马诺,天色呈赤褐色。路上已经不见太阳,但有一会儿山丘顶上还能见到。从山脚到山顶,种满了橄榄树。”
“——演奏序曲的时候灯光熄灭了,我看不见你的脸,只感到你的呼吸就在我的身边,就跟那天夜里一样的近。”
她为她读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读了《广岛之恋》,又读了一些不长不短的诗。
午后的时光过得不快不慢,空气里泛着初春里冰雪消融的气息,龙越的声音也清澈而又低缓。
与其说是为她朗读,更像坐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
厉栾手里捧着微微滚烫的茶,闻着从客厅传来的栀子香气,靠在她的身边安静地听着,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她的眼睛被覆上了干净的白纱,便如同猎鹰被剪去了飞羽。
“抱歉,是这本不太合你胃口吗?”龙越顿了一下,侧头看着她道:“想要用一些下午茶么?”
厉栾摸索着伸出手,在虚空中想要触碰些什么。
龙越很快扶住了她,可她并没有站起来。
“我昨晚,又在做噩梦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厉栾都在和她讲述另一个女人,一个死去了很久的女人。
她死去的那一天,城楼下的无数人跟着欢呼庆祝,她的头颅和身躯都在炮火中化作了尘泥,甚至没办法入殓立墓。
可她年轻的时候,是那样的美。
无论是眼眸还是红唇,甚至是如蝶翼般纤柔的长指,都能轻易蛊惑走太多人的目光。
厉栾没有办法看见光明,有时候昏沉睡去了,就会梦到过去的往事,还有各个样子的她。
龙越渐渐养成了习惯,每天下午为她倒一杯柠檬水,再坐在旁边听她讲过去的事情。
讲那个女人的生与死,讲自己隐藏多年的绝望与释然,讲那女人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厉栾,”
“我们可以为记忆而活,也可以让记忆为我们而活。”
龙越大多时候都听得很安静,只是在听说噩梦时才会微微担心:“需要找心理医生帮忙干预控制吗?”
“ptsd的典型症状,是大脑的无意识重复。”厉栾缓缓松开她的手,抿了一口茶:“如今频率已经低很多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龙越小声道:“我平时都睡在你隔壁的房间里,晚上惊醒的时候可以随时按铃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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