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伴着哭声“我早就说过了,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是他非要一股脑扑上去,他不听我的劝。现在好了”
“别人都说我克夫,可究竟是我克他们,还是我的命不好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人物他逞什么英雄还有你”
女人痛骂道“野种畜生就是你、是你你克死你的亲爸,又把解军也克死了是你,你从来不愿意站在我这边,还把我身边的人全都克死了,如果不是生了你,我的命怎么会这么苦我就该在叶华嗑疯了跳楼摔死的时候也跟着他一起跳下去,这样就不会有之后的事,就不会”
“够了。”
话筒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迟雪悚然一惊。
忽然才反应过来,客厅和卧室的两部座机话筒,声音实是共通的,又下意识捂住自己这边的话筒。
但偷听的“罪名”当然已经坐实。
听到电话转瞬被挂断,卧室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她几乎是瞬间站起身来。
等他缓缓穿过走廊、摁亮一排壁灯,照得客厅犹如白昼。
她望着解凛,竟又一下忘了要说什么,只是讷讷不言。
许久,才想起问他,要不要吃点元宵。
黑芝麻的团子滚入沸水,熟透后漂浮起来,捞起放凉。
过程中,她又悄然把旧的那碗热了热,不舍得浪费,想着他吃新的、她随便试两口旧的就好。
结果两只碗刚放上餐桌,他又忽然伸手。
试了试碗边各自的温度后,把自己面前的碗换到了她跟前。
“吃吧。”
他说。
惨白的脸上带着木然的神情。
那点浅褐色的小痣似也因此失了生机,枯萎在一瞬之间。
而他像是没有胃口却强逼着自己往下吃的样子。
几乎是飞速,很快将一整碗元宵解决。
迟雪看在眼里,忍不住问要不要再煮一点,或者自己的再分给他一些。便见他忽又伏倒在餐桌上。
额头抵住手臂,从她的角度看去,只望见后颈绷出的、颤抖的经络。
“解凛”
她被他吓到。
当下起身绕到餐桌另一侧,也顾不上矜持或本该有的拘涩,便伸手、几乎强硬地掰过他的脸,去探他额头的温度。果然滚烫。
窗外大雪纷飞,一窗之隔,她的心也如坠冰窖。
仿佛此刻便是他的厄运季节。
感冒发烧、噩耗打击、一切都积压在一起。
“解凛,”她亦只能小心翼翼地、又轻握了握他的手臂,问他,“你不舒服是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
“去挂个水就好了。”
她说“我陪你去。真的、大医院很快的,挂个水,很快就不那么难受了。你换个衣服,然后我再”
话音未落。
她忽然“啊”的一声。
不知是吃痛还是震惊。等反应过来,却见解凛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直盯着她,右手紧扣住她手,攥得很紧。
她的手掌竟因此而不受控制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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